第516章 自闭IF-HE_乒乓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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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自闭IF-HE

  ——苏舟,我打算退役了。

  ——退役之后,我打算进国乒队当队医。

  贺铮没有直接说出“我是为什么想退役了”,但是苏舟怎么可能不知道贺铮是为什么想退役的。

  苏舟是真的傻了,整个人都是懵的,贺铮的“退役打算”就是最最好的瞬间冷却剂,一盆冷却剂浇下来,沐浴后流连在皮肤表层的热气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并且,不止热气——

  脚下的地板也瞬间消失了,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苏舟不由打起了哆嗦,那是一种倾头而下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渗进到骨子里的冷,绵延,细密,尖锐,疼痛,冷到苏舟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按在头上的毛巾没有了支撑,轻飘飘地无限坠落。

  退役……

  退役?!

  像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又像是时间定格了很久,直到被迫定格的时间终于濒临极限,一片空白的大脑被终于爆开的不解与轰然爆起的愤怒炸成了火光与碎片。

  苏舟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退役…?”

  起初从牙缝里茫然挤出的声音还很小。

  然后在大脑将这不可思议的信息处理完毕后,在失去焦距而变得昏天地暗的视野重归清晰时——

  浑浊的瞳孔变得清澈,苏舟的眼底清清楚楚地映入了那个说出了“退役打算”的当事人。

  不过一眼,不过是与对方眼神对上的第一眼——

  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线断了。

  苏舟的情绪彻底失控。

  “退役?!”他目眦欲裂地咆哮道,“你说你要退役?!!铮哥——贺铮,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你打算退役?!然后来国乒队当助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你他妈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需要多久?

  不过只需要一瞬而已。

  苏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

  ,他反而觉得贺铮就是那个精神病人。

  他冲到了贺铮的面前,像是再也忍无可忍,他忍不住地爆出脏字,额角与手背迸出青筋,在一连串的暴怒质问后,声嘶力竭的喘息声已经变得无限粗重,像是历经了一场漫长到让人忘却了时间的长途跋涉。

  愤怒与恐惧正疯狂地侵蚀着自己,但是掌控着愤怒与恐惧的却是名为迷茫的情绪。

  “苏……”

  “你闭嘴!!”

  苏舟失控地挥动手臂,险些让自己的拳头撞上贺铮的脸,但是他的目的只是贺铮的领口,失控带来的气力加成是如此的效果显著,贺铮坐着,苏舟站着,苏舟比贺铮要矮了半头,这时却把比他更为沉重的足球运动员提得离开了床铺,彼此间的距离忽然被无限拉近,有水滴顺着未干的黑发滚落到苏舟狰狞的脸上,他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扭曲恐怖而又疯狂,贺铮从未在苏舟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就算在苏舟抱着他崩溃大哭的那晚也并不是这样。

  那是一种仿佛一直以来的坚持被忽然破碎的愤怒,是一种如同濒死反抗的最后反扑。

  ——那是一种自我保护。

  苏舟的突然爆发——过于歇斯底里的爆发,是贺铮没有想到的。

  贺铮尚来不及说话。

  “——是为了我吗?!”

  苏舟的眼中泛起了狂暴的猩红。

  他提起贺铮的领子,他想把男人的脸提起到自己的眼前,他想仔仔细细地看清楚那双已经变得陌生的黑色丛林里究竟都有些什么——

  铮哥——贺铮都在想些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苏舟的反应是如此的抗拒,从身到心都拒绝着这个“贺铮打算退役”、“贺铮打算离开足球”的现实。

  “——我不同意!!”

  神经质地般的怒吼喷涌而出。

  “我不同意!!铮哥!你不该退役!!你不能退役!!即使你已经三十一岁了!!但是看看你的状态!看看你最近的成绩!!你完全可以以无人可挡的状态再踢四

  年!哪怕考虑到退役的问题!那也是至少三十五岁之后的事情!因为你是如此的优秀!你为足球而生!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足球!!没有人!没有人比你更爱足球!!没有人比你更爱那片承载着一切的绿茵场!!没有人比你更自律!没有人可以胜过你!有哪个前锋是过了三十岁还有你这样的状态的?!没有!铮哥!也不可能有!!所以你不能退役!我不接受你退役!!尤其是——尤其是你还要到国乒队当队医?!!”

  喉间挤出的哽咽加入了咆哮的队伍,苏舟的眼角流下泪来,但是他看起来毫无所觉,就像是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球正被狰狞的血丝迅速填满。

  看起来像血,但实际上是泪。

  “……你怎么能来当国乒队的队医呢?”

  苏舟哽咽而茫然地哭道。

  “国乒队不缺队医,队医可以有好多个,但是贺铮………世界第一前锋的贺铮只有一个啊……如果你可以因为别的事情退役,如果你其实可以离开足球,如果你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地就选择退役………那么——那么…!那么你——我——你怎么能——”

  沙哑的嗓音是破裂开来的碎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磨砺出的鲜血,大概是被碎片伤得太疼了吧,苏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语无伦次,渐渐逻辑不通。

  然后他就又开始哭。

  苏舟又开始掉眼泪了,那泪珠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烫,他死死地攥紧贺铮的领口,像是那是他所能攀住的最后一块浮木,他不坐下,也不蹲下,他不用手背去擦拭泪水,就是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捏着贺铮的领口,泪水使劲的掉,使劲用力的哭。

  贺铮伸出手,伸向苏舟的眼角。

  苏舟疯狂摇头,佝偻着背,拒绝贺铮的碰触。

  但是他又死死地抓着贺铮的领口不松手。

  就很矛盾,非常矛盾。

  “……小朋友。”

  在完全插不上话的长久沉默后,贺铮轻声问他:“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苏舟呜呜唔唔,

  疯狂摇头,哭的说不出话。

  贺铮也很矛盾。

  他叹息了一声,实事求是:“你哭的这么厉害,你一直这么难过,我怎么能对你放心。”

  “可、可是……”

  苏舟就哭着指责他,哭得说不出连贯的话:“但是你怎么能不要、不要足球了、不要俱乐部了、也不要国家队了呢、呢………你不可以这么做啊铮哥,你也不可能这么做的啊……”

  所以说,为什么不可能呢。

  贺铮又试着去碰触苏舟落下泪水的眼角。

  还是被苏舟疯狂地摇头躲开。

  于是贺铮又收回手。

  那叹息更无奈了。

  “可是,苏舟,那些事情都没你重要。”

  苏舟的哭声一停。

  然后嚎啕大哭得更厉害。

  所以苏舟就更难过了,这样的说法,这样的打算,这不就是——不就是——

  ……现在的贺铮都能为了苏舟而果断退役了,那么,为什么,过去的苏舟却不能为了贺铮、在“苏舟”十八岁的时候就果断退役、奔向足坛呢?如果、如果“苏舟”真的能那么坚决——真的那么那么的坚决,难道,还真的有人能挡在“苏舟”的面前,打死“苏舟”也不让他退役吗?

  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所以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苏舟其实是完全可以在他十八岁的那年就退役的,只要苏舟真的下定了决心的话。即使还要考虑到现实的状况,即使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确切存在的不同——比如两个世界的颠倒设定,比如做了这个决定的现代进行时的贺铮已经三十一岁,而身为那个过去进行时的苏舟在当时还不到十八岁——即使还有着那么多客观事实上的、必须考虑到的不同,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忽然升起、排山倒海般的负罪感,压的苏舟快要喘不上气。

  ——贺铮能做到而苏舟做不到,单说这一点,就足以让无数的虫蚁去咬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的心脏啃的一点都不剩。

  这是很好讲通的一个逻辑吧:贺铮难道是个没担当的人吗?难道只有苏舟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责任感强的人吗?

  不是了,当然也不是了,所以——

  所以苏舟的哭声一停。

  然后就声泪俱下的哭得更凶。

  贺铮又想碰苏舟。

  依旧被粥摇头哭拒。

  贺铮只能又收回手,他其实很想再度把抱起苏舟,让小朋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但是小朋友很不配合。

  贺铮其实是真的没想到的,苏舟竟然对他想要退役、然后去乒坛当队医这点反应这么大。

  贺铮想过苏舟的反应会很大,也想过估计全世界的人都会以为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料到苏舟的反应会这么夸张。

  太夸张了,夸张到吓到他了,恨不得能赶紧抱抱他再亲亲他。

  但是他家小朋友不让抱也不让亲。

  那就等等吧。

  贺铮耐心地讲啊:“苏舟,作为一个前锋,在三十多岁的时候退役,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屁咧!

  苏舟哭哭啼啼指出来:“不,就是很奇怪,一般都是要在三十二岁前后离开顶级俱乐部,然后去养老的联赛踢到三十八岁左右再正式退役——但是蒸蒸你保养的这么好,状态那么棒,明明还可以再踢好久好久,真的是好久好久,所以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退役了呢qaq——”

  苏舟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委屈,像是贺铮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听听,委屈的宛如失了智,连“蒸蒸”的称呼都冒了出来。

  贺铮就很不解:“对,理论上是这样,可是实际操作上当然可以有多种变化——我说了,苏舟,那些事情都没你重要,不要露出这幅表情,我就是因为你才有了这个想法,你实在是无法让人放心。”

  呸!还是放屁!

  苏舟打了个哭嗝,在贺铮不赞同的眼神中哭哭啼啼直接开骂:“听你胡说!你都是在避重

  就轻说屁话!你明明那么热爱足球!你怎么可能不踢球啊!”

  避重就轻的是谁啊,贺铮就觉得苏舟很不讲道理,他又一次地试着去抱抱自家小朋友,然后被苏舟一巴掌继续哭拒。

  行吧,再等等。

  贺铮收回手说:“我是很热爱足球,我热爱它,已经爱了三十一年,并且也将在接下来的岁月中继续爱它,但是这和我想退役有关系吗?我爱足球,足球也为我带来了更多的爱,我并不觉得我欠了足球什么,也不觉得足球欠了我什么——既然你出现了问题,你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可以把你的实际情况告诉其他人,但是这只会让你之前的努力都化作无用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不会变得更好,基于这些既定的现实基础上,基于我真的无法放心让你一个人这么下去的基础上,我觉得我在这个赛季结束后退役、然后去国乒队当一名能时刻看到你的近距离队医,这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啊,这当然很好了,这不就是粥曾经设想过的happyending吗,粥想出来的道路能不好吗。

  苏舟自己想的时候是很好,但是让蒸蒸这么做,就让粥很不开心了。

  又是一个哭嗝,嗝得苏舟脑门一震,恍惚间,似乎也多少——完全明白了曾经的铮哥完全不能赞同他在退役后转战足坛当后勤的打算。

  ……所以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能这么这么的乱啊。

  苏舟哭着哭着就觉得大脑彻底成了一片浆糊,麻花啊、乱麻啊、被猫咪蹂/躏过的线团啊——随便怎么比喻,总之,苏舟的大脑里啥也没了,就是空白一片了。

  苏舟觉得他应该想些什么,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去想,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是啊,他连【此刻的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应该】的定义是什么也被模糊到不存在了,脑子里全是一片浓到看不到五指的雾气,雾气窜进了他的嗓子,让他连呼吸是

  怎样的都快不明白了。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着不明白——

  苏舟的哭声终于小了一些。

  又一次的,贺铮试着伸出了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接近着。

  这一次——

  温热的指腹触上了湿润的眼角,贺铮终于触到了苏舟的脸,苏舟终于没有拒绝贺铮的接触。

  然后贺铮的行动就很雷厉风行了。

  管他家小朋友是没来得及反应、还是真的情绪平缓了呢,总之,既然碰到了,还是先抱过来放到腿上再说吧。

  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贺铮就立马托起苏舟的腰,就着两腿跨开的姿势,让苏舟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刚洗完澡,水都没擦干,又哭的这么狠,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小朋友的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唉,哪里像个世界冠军了,分明是一碗哭包粥啊。

  温热而轻得过分的吻落在苏舟的眼角。

  “别哭了吧。”

  贺铮吻去那些已经落下的、正在落下的眼泪。

  那口气又无奈又沉重,也不是一种命令或安抚,而是自小到大的叹息与娴熟。

  “小朋友,别哭了吧,都这么晚了,第二天起来,要是你的眼睛肿了,你躺在床上,去给你弄热毛巾的人还是我啊——打个商量,就当体贴一下我?”

  体贴什么啊体贴,苏舟既不说肯定,也不说否定,大哭后的双眼有些凝不起焦距,他缓慢地伸出了双臂,也不与贺铮对视,就那么慢到过分地绕过了贺铮的脖颈——

  错开的双手再次交叠在贺铮的颈后,苏舟把脸深深地埋在贺铮的肩窝里,时不时地抽泣两声,再抽泣两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渐渐步入了平静。

  平静,平静,好久好久的平静。

  贺铮抱着他,不敢动。

  不敢动了半响,蒸蒸的肩膀麻了。

  贺铮想了想,侧头问:“小朋友,还醒着吗?”

  没回答。

  贺铮又轻声问:“苏舟,起来去洗洗眼睛再睡好不好?”

  苏舟有反应了,含糊不清的“

  唔唔恩恩”。

  话是没说的,但是意思是贺铮明白的。

  竹马蒸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啊,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在脸上笑了一下啊。

  托住苏舟的大腿根部,贺铮稍一使力,就抱着苏舟站了起来。贺铮感受了一下,位置正好,手感也佳,于是就顺势拍了两下正托着的屁股,对着粥开启嘲讽。

  “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我这么抱,让其他人看到了羞不死你。”

  埋在肩窝的黑毛团子粥一顿。

  然后疯狂地开始左右甩头。

  得得得,还生气了。

  撑住苏舟的背脊,贺铮抱着他往卫生间走:“行了行了,除了我又没人看见,我抱你去卫生间,是你自己用热水洗洗眼睛,还是我帮你?”

  狂甩头的动作一顿,又是含糊不清的“唔唔恩恩”。

  贺铮又懂了。

  “行,我给你洗,洗完就睡吗?”

  含糊不清,继续“唔唔恩恩”。

  贺铮也跟着“恩恩”。

  “好,那今晚要一张床吗?”

  这次,苏舟没来得及含糊。

  贺铮自己先笑了:“如果要一张床睡,我就再去开间有双人床的房。”

  现在所处的这间双人房嘛,顾名思义两张床,不过都是单人床。

  “这里的床太小了,半夜肯定睡不踏实,你都这么大了,我可没法再把你放在胸膛上、让你压着我睡了。”

  小的时候,小少年蒸是可以直接把小婴儿粥放在胸膛上睡的。

  而现在的成年蒸抱着成年粥走到了卫生间内。

  苏舟收紧了那双抱住贺铮脖颈的手。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浴室里出来。

  这一夜,苏舟一夜无梦。

  苏舟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早起来时还有些懵。

  窗外有鸽子(?)在叫,隐约还能听到早起有虫吃的人们(?)正在发出车水马龙的声响(?)。

  苏舟傻愣愣地坐在床上,脑子有些不转弯,像是还没睡醒,粥粥的奇妙比喻接连不断。

  苏舟懵了好一会。

  才勉强找回了自己其实是个人的奇妙认知。

  头顶一头乱鸡窝,苏舟抓紧了被子,坐在原地难受地使劲眨眼,自眼部传来的干涩感特别重,尽管昨晚铮哥有帮他热敷,一夜过后,眼睛还是有些肿。

  啊,好涩,好涩,真的好色——

  涩着涩着——

  大脑里的信息处理器,就突然开始上岗工作了。

  等等,慢着,什么,铮哥……

  ……铮哥。

  苏舟:“………………”

  脖子生了锈,苏舟僵硬地转过头,仿佛能听到实质显形化的“嘎吱”声。

  他的身边,贺铮就睡在他的左手边——是的,昨晚,他们又开了一间房,这间房有着足以容纳三人的kingsize床——铮哥还在睡,看起来睡得不怎么安稳,不仅眉头皱着,眼下还有着一层淡淡的青紫,一副熬夜过头的疲惫模样,也不知是谁累到了他,看起来特别操劳。

  苏舟的第一反应是很不开心。

  呔!何人如此大胆!竟让蒸生眼袋!

  第二反应就是被脑子骂了。

  脑子嘻嘻嘻嘻:还不就是你咯。

  苏舟低头认错:呜qaq这次的确是粥的锅qaq

  彻底清醒过来的迷茫粥:“………”

  苏舟转回头,捂住脸,情不自禁地埋下腰,五指把皮肤压得不轻。

  粥一脸绝望。

  昨夜他是怎么又双叒叕情绪崩了,铮哥又对他说了些什么——

  记忆没有断片,苏舟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就很绝望了。

  现在的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处理啊,这只蒸为什么这么不走套路啊!

  苏舟紧张地攥着被角,正愁着木着绝望着——

  忽然自身侧伸出了一只光/裸的胳膊,将苏舟的腰一把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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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粥粥:哭、哭包粥…!

  作者:怎么就发展成这种样子了,咸咸牛逼!这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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