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番外-17岁粥穿到五年后Ⅲ
一米八四,这是一个怎样的身高呢？即使是按照苏舟印象里的、他应该是有一米八一的身高来看——
一米八四的尤利安与一米八一的成年粥，孰高孰矮还用说吗？
苏舟：“………”
小可爱变大可爱，德意志的血统真是太可怕了。
随即,有了尤利安这堪称可怕的案例在先——
【……我们这一辈里，除了彭德拉,就是我最高了…】
苏舟：“………”
被尤利安稳稳地抱在怀里，苏舟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碗粥不得不多想了。
所以说,他们这一辈,罗德安德烈还有……还有米格尔,他们三个也？？？
苏舟：“………”
如果这是个梦，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程度max的超级噩梦。
正这么想着——
抱住自己的那人，尤利安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
“尤利安…？”苏舟抬起头。
尤利安没回应。
“嘿，”苏舟扯了扯尤利安胸前的衣服，“尤瑞,怎么了？……尤瑞？……尤利安？”
在好友的多声呼唤下，尤利安抿了抿唇，略有尴尬地闭上了眼。
……苏舟清晰地看到，他所熟悉的那个小可爱——耳根不由浮现起丁点红色的小可爱又回来了！
苏舟：“……！！”
这、这熟悉的心动感觉…？！
尤利安的肤色可谓是他所认识的人中最白的一个了，因此，当他的脸颊与耳根泛起红晕时,如雪的白与如血的红，那样的对比显得格外醒目。
大可爱不过是长大后的小可爱，苏舟不由就软下了声音：“尤瑞,怎么了？”
尤利安又沉默了一会，才略有懊恼地说：“…我不需要把你抱回来的……”
苏舟还有点没get到意思。
尤利安又说：“本来就是要接你离开的………我干吗还要抱你回屋呢？”
苏舟：“………”
苏舟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但是,今天的这场“探望养伤中的苏舟”的小活动，必定不是要在安吉洛·比安奇的家中举行的
。
想想也是，即使是五年后，那也始终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安吉洛·比安奇先生啊，他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来到他的家里随便闹腾呢？
所以，现在，就是不假思索抱起粥就走的大可爱，开始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感到懊悔了。
而苏舟永远是对尤利安有所偏爱的。
躺在尤利安的怀中，苏舟抬起了胳膊，他探出手，挠向了尤利安的下巴。
“…苏舟？！”下巴忽然一痒，继而那温热的体温又迅速地沿着脸部的曲线上移到了自己的脸颊……真是的…！尤利安的心中升起无奈与恼怒，低下头就是一个眼刀，“你不要总做这种事情…！……你就是仗着我现在空不出手、正在抱着你…！”
尤利安的眼神其实是很冷的，带着一股如锋锐刀锋的冷冽，乍眼看去，可怕唬人又气势十足。
……而苏舟只被大可爱的这一眼瞪得心中软软的，他想，虽然是大可爱了，但是一些本质上的东西——作为苏舟的友人的尤利安·阿茨特，果然还是始终不变的嘛。
然后那颗越来越甜蜜的大脑，才开始分析起尤利安刚才呵斥他的那句话——
【…你不要‘总是’做这种事情…？！】
苏舟：“………”
总是？
苏舟眨了眨眼。
诶，听起来，这种挠下巴捏脸颊的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五年后的那碗粥也始终是那碗粥，见从背后扑不动对方了，干脆就改成捏脸挠下巴了？
唉，大可爱这么可爱，谁能遭的住呢？
（无数被德国队队长冷气攻击过的他国球员——不不不！是个人就知道！中国队队长对德国队队长的滤镜足有八百米厚！！只有你才会觉得这个冷美人很可爱啦！！）
“哈，好啦尤瑞，别苦着一张脸嘛，”苏舟永远是见不得尤利安·阿茨特的脸上被懊恼与忧愁所占据的，他对着这位形象大变的友人眨了下眼，甚至还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点。
他明白的，按照尤利安的性格，当他当真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比起一个劲儿的对他说“你没错”、
“这不要紧”、“我很好”、“我没什么”……
——比起这样或是发自内心、或是浮于表面的安慰，让尤利安·阿茨特真的去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帮你倒杯水呢？这才会让尤利安·阿茨特的心中好受一些。
对此，苏舟当然是很懂得，于是，他用着属于他们的方式，安慰着这位始终有些消沉、眸中隐带懊悔的好友。
“怎么会是多此一举的无用举动呢？”苏舟放下左臂，摸上自己的后腰，覆在那只抱住自己的左手上，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我突然想起来，除了手机，我还需要带着我的平板——抱我回房间好吗？拿了平板之后，我们再去车库？——就是需要辛苦一下你的手臂了。”
说完之后，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苏舟仔细地观察着尤利安的脸色………果然，在短暂的、依旧能让苏舟找到几丝熟悉感的沉默过后，那股在白皙的皮肤上过于耀目的绯红色渐渐消逝了下去，继而，一声淡淡的冷哼窜入了苏舟的耳蜗。
苏舟：“………”
呜呜呜用鼻音冷哼的大可爱真是好可爱啊！！！
为了让尤利安可以“多做点事”，苏舟在尤利安的怀中微动了起来，试图寻找一个被抱的更舒服的角度。
陷在淡绿色的草坪之中，尤利安站在原地，耐心地任着伤势未愈的好友在自己的怀中不停乱动。
……正如苏舟是那般的贴近他的心灵，他同样也了解他的朋友，那是一条建立在彼此双方之间的无形通道，尤利安选择了接受苏舟的“好意”。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看向那只被白袜覆盖住的脚。
那双褐色极浅的双眼中又闪过压抑的暗色。
如果……如果不是他打出那一球……
如果……如果苏舟不是为了去追那一球，他就也不会……也不会…！
时至今日，即使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尤利安仍然清晰地记得——在这两个月内，他多次在深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做了无数个……无数个噩梦。
梦里，他梦回那一场比赛，梦回那一发追球，梦回……梦
回苏舟突然倒地不起，继而痛苦地捂住小腿………他疼得不敢直接去碰触脚腕，他疼得忍不住地在地上翻滚……那一副浑身被冷汗浸透、因为过分的疼痛而表情扭曲的痛苦模样，始终是笼罩尤利安的灰色梦魇。
那简直太噩梦了，这就是一场噩梦，幸好最后的检查结果并不是太过严重，不然……不然他…！
这么想着，尤利安就不由收紧了自己的怀抱。
怀中，他的中国友人已经找好了最最舒服的位置——在过去的时候，尤利安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身高与体格，除了这确实让他的臂力稍逊之外，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
“真好。”尤利安突然说。
刚刚调整好姿势，苏舟不解抬头。
抬起头，然后以这种被对方抱在怀里的视角，看到了那抹与暖风融为一体的淡淡浅笑。
尤利安抱稳了苏舟，朝着就在眼前的房屋走去。
他说：“真好，苏舟，如果我还是那么矮……体格那么的瘦弱，那么我就无法在此刻抱住你了。”
苏舟：“………”
苏舟问：“尤瑞。”
“嗯，我在。”
“你……”
“又怎么了？”
苏舟操着一种另类的老父亲情怀……想到自己的记忆缺失，又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尤瑞，你这么这么的好，你的恋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恋人？
那一抹淡淡的浅笑一瞬即逝。
仰视着突然失去笑容的大可爱，苏舟：“………”
苏舟试探着：“尤利安？”
稳稳地抱着自己的好友，尤利安又停住了脚步，他再一次地低下头，深深地、用着一种不赞同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好友，继而——
……对这碗养伤中的粥开始了说教。
“苏舟，我说过了，我不介意你去谈恋爱，但是我们才接过国家队队长的担子没多久……好吧，其实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总之，现在的我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应该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国家队与乒乓球上。”
“苏舟，面对那些来自外界的诱惑，我
们要控制住自己，起码，这一段时间内，我们不应该分心。”
“媒体们就是一群靠我们吃饭的蠢货，今天一个女朋友，明天一个男朋友，后天又给你列举了一群优质会玩的好炮/友——身为队长，我们所要担负的重量与以往不同。”
“而且，我们之前交流过这个问题，身为公众人物，如果想找一个……”
“还有…”
“苏舟，你难道……”
“我们……”
苏舟：“………”
苏舟又疯了。
不，为什么，这绝对不是他的小可爱，为什么小可爱是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就成为了政/委老干部了…！
……虽、虽然这样微微皱眉进行说教的尤瑞也超好看啦！
——不对，重点似乎是，既然尤利安已经是德国国家队的队长了，那么奥古斯特不就…？！
苏舟：“………”
苏舟反应过来了。
——五年之后，奥古斯特就已经退役了吗？！那么和奥古斯特年龄差不多的……安吉洛、菲克、本、卢卡斯·约恩还有哈维·约恩……当然还有他的刘捷队长，这些人也都退役了吗？！
苏舟被这条突然爆出的消息震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而并不知道好友正在震惊中的现任德国队队长，就这样口吻严厉地把隔壁的中国队队长说教了整整一路……
真的是一路，直到再次返回到了后院车库，远远地见到了奥古斯特与安吉洛交谈的身影时，尤利安的说教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而苏舟的心情其实蛮微妙的，有一种……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正在他的心中涌动。
五年后的尤利安……
五年后，已经成为队长的尤利安……
“……真好呢。”像是流动的时光出现了短暂的逆流，躺在尤利安的怀中，苏舟忽然就失笑了起来。
他说着这句在数分钟前被尤利安所说的话。
这次，换成尤利安反问他：“怎么了？”
苏舟摇摇头，没说话，那颗跳动的心脏仿佛被温度恰好的流水洗涤，释然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流连不去。
他想，真好啊
，五年后的尤利安是如此的出色……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成熟的大人、非常出色的队长了呢。
在尚且与车前的两人还有着十几米的距离之时，苏舟问他。
“尤利安。”
“又怎么了？”
“我大概问过这个问题，”正因为是“自己”，苏舟知道，“他”绝对也问过这个问题，“——尤瑞，成为队长不会很累吗？……毕竟，你是真的只想把全部的身心注意力都放在乒乓球上……并不想和那些‘没有必要的人’过多接触的类型。”
尤利安的脚步慢了下来。
慢了下来，然后停了下来，继而再度迈起，尤利安的声音仿佛化成了风。
他说：“……最开始，是感觉很烦躁的。”
靠在尤利安的胸前，苏舟感受着那在对方说话时震动起来的胸腔与热度。
风起，脚下的草坪如海浪翻滚，那头金褐色的浓密卷发仿佛能让人迷失双眼。
“不过……”的确，这不是苏舟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而他的回答也依旧是一样的，“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只是凭着那股‘这是奥古斯特曾经肩负的重量’——凭着这样的意念而强迫自己去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队长……但是，到了后来……”
的确，因为成为了队长，所以不得不要背负起一些不同的重量，也要去接触一些并不感兴趣的事物，浪费一些本来应该用在练习上的时间，可是……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利安口吻平平地陈述着，“苏舟，正如你在我刚刚接过队长后安慰我的那样——在其位，谋其政，”这一句话，尤利安是用着中文说的，虽然他的发音有些别扭，“视野是不一样的，当我真正的丢弃掉那一直藏于心中的抵触，真正的担负起这个位子之后……‘牺牲’与‘得到’是成正比的，苏舟，‘德国国家队的队长’——那一枚被我戴在身上的袖章，为我带来了很多很多。”
……那真的是一种因为友人的成长而直接被触动心灵的感觉。
尤利安的声色仍然是带着凛冽的冷，但是苏舟却听得出冰冷之下的温柔。
——尤瑞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以“德国乒乓球国家队队长”的身份为荣。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苏舟说。
“是啊，”走到车前，尤利安将苏舟轻轻地抱入了车内的后座，他的半个身子探入车内，双脚仍然踏在车外的水泥地上，他看着不禁微笑出来的好友，视线相交间，像是清晨初露的那一抹剔透，夜晚的冷冽被晨光驱散，尤利安牵动起嘴角，浮现的浅笑像是晨初的零碎流光，“所以，我的队长——”
一只手撑在车顶，一只手向下探去，尤利安倾下了身，摸上了那层柔软的纯棉………隔着白色的短袜，摩擦着那只尚未痊愈的脚踝。
尤利安说：“苏舟，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到我这样说——对不起，我的好友——别打断我，我知道，你并不想让我自责，但是……”
但是……
尤利安收回了摩擦脚踝的手，又继续缓缓地向前倾身，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苏舟清晰地在那双褐色极浅的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与此同时，还有那始终存在于那里的、被压抑着的自责与更加隐秘的后怕。
苏舟叹息了一声。
而尤利安还在继续倾身。
最终，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减为零，尤利安并没有伸出手，却是将自己的下颚抵上了那头柔软的黑发。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
“…尽快好起来，”将自己的好友半圈入怀，仿佛是请求，仿佛是命令，又像是叹息，尤利安说，“不想让我自责的唯一方法——好起来，苏舟，然后，再次站到我的面前。”
车外。
“所以，安吉洛，我和尤利安就把苏舟带走了？”收回看向车内的目光，奥古斯特打趣道。
安吉洛懒得说话，摆摆手，催他们快走。
奥古斯特还没走：“晚上需要把苏舟送回来吗？”
“随便你们，”安吉洛说，顿了顿，又从口袋中掏出了备用钥匙，“如果回来的太晚，不要把我叫起来开门——不，你们干脆就在外面过夜吧。”
于是，数分钟后，当车子被再次启动时，苏舟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安吉洛是不跟着他们一起走的。
……嗯，突然觉得五年前的大天使先生又回来了呢。
车内，苏舟坐在了后座，为了照顾他，尤利安坐在了他的身旁——说实话，他觉得尤利安真的有点ptsd了，从刚才见面的那一刻起，尤利安的视线就几乎不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则是他还并没有多加交谈的奥古斯特。
苏舟其实是非常好奇他们这是要去哪里的，但是因为在记忆方面的不完整，他无法确定“他们”是否早就约定好了行程。
正当苏舟思考着该如何旁侧试探之时——
“苏舟。”
前方，从正驾驶的位置有声音传来。
与五年前相比，奥古斯特的声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奥古斯特问：“看起来，你似乎恢复的不错？”
苏舟笑答：“是的，非常不错——daddy，你该让尤利安不要那么担心了。”
苏舟侧过头，他的身旁，闭眸养神的大可爱不为所动。
“这可不行，”正驾驶中，奥古斯特笑着打趣，“苏舟，你还是让尤利安好好地抱抱你吧——他真的快要被你吓坏了，幸好你没什么事，不然，我们德国队的现任队长，可能真的会出现一段时期的状态不稳了。”
这……
苏舟想想，忽然就伸出手，握住了那只近在咫尺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手。
手背忽然被人覆盖住，尤利安睁开了眼，低下了自己的视线。
……当然是苏舟的手了。
尤利安抬抬眼皮，看向自己的中国友人。
——苏舟抓起了他的手，手心与手背相叠间，仅比自己小半年多的中国好友，露出的笑容如昔灿烂。
……说真的，大概是因为亚洲人本身就有些显小，还有自己的好友确实在身高方面变化不大的缘故吧……总觉得，今天的苏舟似乎“年轻”了很多。
“干什么。”任凭自己的手被好友抓住，然后做起幼稚无比的“牵手晃动”，尤利安耐心地问。
苏舟继续晃着手，然后嘿嘿笑：“没什么呀，”
苏舟的口吻轻快，“既然daddy都说你很担心了，我就握住你的手让你安心一点咯？”
……这算哪门子的幼稚园安慰法啊。
这么想着，尤利安却没有拒绝，只是在再度闭眼后，紧绷的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稍有舒缓。
借着红灯的空隙，从内后视镜中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奥古斯特于心中轻笑，他想，大家都说尤利安崇拜他，几乎对他的任何话都听言即从——
哪里是这样呢？比起“偶像”，尤利安的友人明明才是更了解他的那个。
而苏舟也终于见缝插针地找到了合适的询问理由。
“——嘿daddy。”
“怎么了son？”奥古斯特耐心地给予同等的回应。
车内后排，苏舟举手提问，旁侧推敲：“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回答的人却是身旁的尤利安：“快到了。”顿了顿，以为苏舟是嫌弃车速太慢，他便主动敲了敲身前的车座，“奥古斯特，”尤利安说，“安全第一，开慢点，让雷耶斯那群家伙乖乖等着就好。”
苏舟：……？
苏舟停顿，苏舟恍然，苏舟震惊。
雷！耶！斯！
雷！耶！斯！那！群！家！伙！
——破案了！这是借着意大利公开赛结束后的集体庆祝！所以所以所以……
苏舟忍着激动：“安德烈也会来吧？”
尤利安皱了皱眉：“当然——如果不是比安奇不允许，他是想直接过来的接你的。”
苏舟又问：“米格尔在时间安排上怎么样？”
尤利安：“这一站的冠军是他的，他今天还有一些采访活动，他会来的晚一些。”
苏舟：“那其他人呢？都能按时来吗？”
尤利安想了想：“中国队那边………由于你马上就要回国了，他们就不参加这次聚会了………牧锐之前说是要和你一起回国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在本轮公开赛中发挥的不太好，直接被你舅舅提回中国了——陈教练没跟你说过吗？博耶尔先生表示他不想来打扰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聚会，大概在聚会结束后才会过来……对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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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八四的尤利安与一米八一的成年粥，孰高孰矮还用说吗？
苏舟：“………”
小可爱变大可爱，德意志的血统真是太可怕了。
随即,有了尤利安这堪称可怕的案例在先——
【……我们这一辈里，除了彭德拉,就是我最高了…】
苏舟：“………”
被尤利安稳稳地抱在怀里，苏舟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碗粥不得不多想了。
所以说,他们这一辈,罗德安德烈还有……还有米格尔,他们三个也？？？
苏舟：“………”
如果这是个梦，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程度max的超级噩梦。
正这么想着——
抱住自己的那人，尤利安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
“尤利安…？”苏舟抬起头。
尤利安没回应。
“嘿，”苏舟扯了扯尤利安胸前的衣服，“尤瑞,怎么了？……尤瑞？……尤利安？”
在好友的多声呼唤下，尤利安抿了抿唇，略有尴尬地闭上了眼。
……苏舟清晰地看到，他所熟悉的那个小可爱——耳根不由浮现起丁点红色的小可爱又回来了！
苏舟：“……！！”
这、这熟悉的心动感觉…？！
尤利安的肤色可谓是他所认识的人中最白的一个了，因此，当他的脸颊与耳根泛起红晕时,如雪的白与如血的红，那样的对比显得格外醒目。
大可爱不过是长大后的小可爱，苏舟不由就软下了声音：“尤瑞,怎么了？”
尤利安又沉默了一会，才略有懊恼地说：“…我不需要把你抱回来的……”
苏舟还有点没get到意思。
尤利安又说：“本来就是要接你离开的………我干吗还要抱你回屋呢？”
苏舟：“………”
苏舟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但是,今天的这场“探望养伤中的苏舟”的小活动，必定不是要在安吉洛·比安奇的家中举行的
。
想想也是，即使是五年后，那也始终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安吉洛·比安奇先生啊，他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来到他的家里随便闹腾呢？
所以，现在，就是不假思索抱起粥就走的大可爱，开始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感到懊悔了。
而苏舟永远是对尤利安有所偏爱的。
躺在尤利安的怀中，苏舟抬起了胳膊，他探出手，挠向了尤利安的下巴。
“…苏舟？！”下巴忽然一痒，继而那温热的体温又迅速地沿着脸部的曲线上移到了自己的脸颊……真是的…！尤利安的心中升起无奈与恼怒，低下头就是一个眼刀，“你不要总做这种事情…！……你就是仗着我现在空不出手、正在抱着你…！”
尤利安的眼神其实是很冷的，带着一股如锋锐刀锋的冷冽，乍眼看去，可怕唬人又气势十足。
……而苏舟只被大可爱的这一眼瞪得心中软软的，他想，虽然是大可爱了，但是一些本质上的东西——作为苏舟的友人的尤利安·阿茨特，果然还是始终不变的嘛。
然后那颗越来越甜蜜的大脑，才开始分析起尤利安刚才呵斥他的那句话——
【…你不要‘总是’做这种事情…？！】
苏舟：“………”
总是？
苏舟眨了眨眼。
诶，听起来，这种挠下巴捏脸颊的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五年后的那碗粥也始终是那碗粥，见从背后扑不动对方了，干脆就改成捏脸挠下巴了？
唉，大可爱这么可爱，谁能遭的住呢？
（无数被德国队队长冷气攻击过的他国球员——不不不！是个人就知道！中国队队长对德国队队长的滤镜足有八百米厚！！只有你才会觉得这个冷美人很可爱啦！！）
“哈，好啦尤瑞，别苦着一张脸嘛，”苏舟永远是见不得尤利安·阿茨特的脸上被懊恼与忧愁所占据的，他对着这位形象大变的友人眨了下眼，甚至还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点。
他明白的，按照尤利安的性格，当他当真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比起一个劲儿的对他说“你没错”、
“这不要紧”、“我很好”、“我没什么”……
——比起这样或是发自内心、或是浮于表面的安慰，让尤利安·阿茨特真的去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帮你倒杯水呢？这才会让尤利安·阿茨特的心中好受一些。
对此，苏舟当然是很懂得，于是，他用着属于他们的方式，安慰着这位始终有些消沉、眸中隐带懊悔的好友。
“怎么会是多此一举的无用举动呢？”苏舟放下左臂，摸上自己的后腰，覆在那只抱住自己的左手上，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我突然想起来，除了手机，我还需要带着我的平板——抱我回房间好吗？拿了平板之后，我们再去车库？——就是需要辛苦一下你的手臂了。”
说完之后，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苏舟仔细地观察着尤利安的脸色………果然，在短暂的、依旧能让苏舟找到几丝熟悉感的沉默过后，那股在白皙的皮肤上过于耀目的绯红色渐渐消逝了下去，继而，一声淡淡的冷哼窜入了苏舟的耳蜗。
苏舟：“………”
呜呜呜用鼻音冷哼的大可爱真是好可爱啊！！！
为了让尤利安可以“多做点事”，苏舟在尤利安的怀中微动了起来，试图寻找一个被抱的更舒服的角度。
陷在淡绿色的草坪之中，尤利安站在原地，耐心地任着伤势未愈的好友在自己的怀中不停乱动。
……正如苏舟是那般的贴近他的心灵，他同样也了解他的朋友，那是一条建立在彼此双方之间的无形通道，尤利安选择了接受苏舟的“好意”。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看向那只被白袜覆盖住的脚。
那双褐色极浅的双眼中又闪过压抑的暗色。
如果……如果不是他打出那一球……
如果……如果苏舟不是为了去追那一球，他就也不会……也不会…！
时至今日，即使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尤利安仍然清晰地记得——在这两个月内，他多次在深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做了无数个……无数个噩梦。
梦里，他梦回那一场比赛，梦回那一发追球，梦回……梦
回苏舟突然倒地不起，继而痛苦地捂住小腿………他疼得不敢直接去碰触脚腕，他疼得忍不住地在地上翻滚……那一副浑身被冷汗浸透、因为过分的疼痛而表情扭曲的痛苦模样，始终是笼罩尤利安的灰色梦魇。
那简直太噩梦了，这就是一场噩梦，幸好最后的检查结果并不是太过严重，不然……不然他…！
这么想着，尤利安就不由收紧了自己的怀抱。
怀中，他的中国友人已经找好了最最舒服的位置——在过去的时候，尤利安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身高与体格，除了这确实让他的臂力稍逊之外，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
“真好。”尤利安突然说。
刚刚调整好姿势，苏舟不解抬头。
抬起头，然后以这种被对方抱在怀里的视角，看到了那抹与暖风融为一体的淡淡浅笑。
尤利安抱稳了苏舟，朝着就在眼前的房屋走去。
他说：“真好，苏舟，如果我还是那么矮……体格那么的瘦弱，那么我就无法在此刻抱住你了。”
苏舟：“………”
苏舟问：“尤瑞。”
“嗯，我在。”
“你……”
“又怎么了？”
苏舟操着一种另类的老父亲情怀……想到自己的记忆缺失，又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尤瑞，你这么这么的好，你的恋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恋人？
那一抹淡淡的浅笑一瞬即逝。
仰视着突然失去笑容的大可爱，苏舟：“………”
苏舟试探着：“尤利安？”
稳稳地抱着自己的好友，尤利安又停住了脚步，他再一次地低下头，深深地、用着一种不赞同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好友，继而——
……对这碗养伤中的粥开始了说教。
“苏舟，我说过了，我不介意你去谈恋爱，但是我们才接过国家队队长的担子没多久……好吧，其实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总之，现在的我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应该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国家队与乒乓球上。”
“苏舟，面对那些来自外界的诱惑，我
们要控制住自己，起码，这一段时间内，我们不应该分心。”
“媒体们就是一群靠我们吃饭的蠢货，今天一个女朋友，明天一个男朋友，后天又给你列举了一群优质会玩的好炮/友——身为队长，我们所要担负的重量与以往不同。”
“而且，我们之前交流过这个问题，身为公众人物，如果想找一个……”
“还有…”
“苏舟，你难道……”
“我们……”
苏舟：“………”
苏舟又疯了。
不，为什么，这绝对不是他的小可爱，为什么小可爱是那么的可爱，大可爱就成为了政/委老干部了…！
……虽、虽然这样微微皱眉进行说教的尤瑞也超好看啦！
——不对，重点似乎是，既然尤利安已经是德国国家队的队长了，那么奥古斯特不就…？！
苏舟：“………”
苏舟反应过来了。
——五年之后，奥古斯特就已经退役了吗？！那么和奥古斯特年龄差不多的……安吉洛、菲克、本、卢卡斯·约恩还有哈维·约恩……当然还有他的刘捷队长，这些人也都退役了吗？！
苏舟被这条突然爆出的消息震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而并不知道好友正在震惊中的现任德国队队长，就这样口吻严厉地把隔壁的中国队队长说教了整整一路……
真的是一路，直到再次返回到了后院车库，远远地见到了奥古斯特与安吉洛交谈的身影时，尤利安的说教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而苏舟的心情其实蛮微妙的，有一种……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正在他的心中涌动。
五年后的尤利安……
五年后，已经成为队长的尤利安……
“……真好呢。”像是流动的时光出现了短暂的逆流，躺在尤利安的怀中，苏舟忽然就失笑了起来。
他说着这句在数分钟前被尤利安所说的话。
这次，换成尤利安反问他：“怎么了？”
苏舟摇摇头，没说话，那颗跳动的心脏仿佛被温度恰好的流水洗涤，释然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流连不去。
他想，真好啊
，五年后的尤利安是如此的出色……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成熟的大人、非常出色的队长了呢。
在尚且与车前的两人还有着十几米的距离之时，苏舟问他。
“尤利安。”
“又怎么了？”
“我大概问过这个问题，”正因为是“自己”，苏舟知道，“他”绝对也问过这个问题，“——尤瑞，成为队长不会很累吗？……毕竟，你是真的只想把全部的身心注意力都放在乒乓球上……并不想和那些‘没有必要的人’过多接触的类型。”
尤利安的脚步慢了下来。
慢了下来，然后停了下来，继而再度迈起，尤利安的声音仿佛化成了风。
他说：“……最开始，是感觉很烦躁的。”
靠在尤利安的胸前，苏舟感受着那在对方说话时震动起来的胸腔与热度。
风起，脚下的草坪如海浪翻滚，那头金褐色的浓密卷发仿佛能让人迷失双眼。
“不过……”的确，这不是苏舟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而他的回答也依旧是一样的，“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只是凭着那股‘这是奥古斯特曾经肩负的重量’——凭着这样的意念而强迫自己去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队长……但是，到了后来……”
的确，因为成为了队长，所以不得不要背负起一些不同的重量，也要去接触一些并不感兴趣的事物，浪费一些本来应该用在练习上的时间，可是……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利安口吻平平地陈述着，“苏舟，正如你在我刚刚接过队长后安慰我的那样——在其位，谋其政，”这一句话，尤利安是用着中文说的，虽然他的发音有些别扭，“视野是不一样的，当我真正的丢弃掉那一直藏于心中的抵触，真正的担负起这个位子之后……‘牺牲’与‘得到’是成正比的，苏舟，‘德国国家队的队长’——那一枚被我戴在身上的袖章，为我带来了很多很多。”
……那真的是一种因为友人的成长而直接被触动心灵的感觉。
尤利安的声色仍然是带着凛冽的冷，但是苏舟却听得出冰冷之下的温柔。
——尤瑞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以“德国乒乓球国家队队长”的身份为荣。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苏舟说。
“是啊，”走到车前，尤利安将苏舟轻轻地抱入了车内的后座，他的半个身子探入车内，双脚仍然踏在车外的水泥地上，他看着不禁微笑出来的好友，视线相交间，像是清晨初露的那一抹剔透，夜晚的冷冽被晨光驱散，尤利安牵动起嘴角，浮现的浅笑像是晨初的零碎流光，“所以，我的队长——”
一只手撑在车顶，一只手向下探去，尤利安倾下了身，摸上了那层柔软的纯棉………隔着白色的短袜，摩擦着那只尚未痊愈的脚踝。
尤利安说：“苏舟，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到我这样说——对不起，我的好友——别打断我，我知道，你并不想让我自责，但是……”
但是……
尤利安收回了摩擦脚踝的手，又继续缓缓地向前倾身，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苏舟清晰地在那双褐色极浅的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与此同时，还有那始终存在于那里的、被压抑着的自责与更加隐秘的后怕。
苏舟叹息了一声。
而尤利安还在继续倾身。
最终，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减为零，尤利安并没有伸出手，却是将自己的下颚抵上了那头柔软的黑发。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
“…尽快好起来，”将自己的好友半圈入怀，仿佛是请求，仿佛是命令，又像是叹息，尤利安说，“不想让我自责的唯一方法——好起来，苏舟，然后，再次站到我的面前。”
车外。
“所以，安吉洛，我和尤利安就把苏舟带走了？”收回看向车内的目光，奥古斯特打趣道。
安吉洛懒得说话，摆摆手，催他们快走。
奥古斯特还没走：“晚上需要把苏舟送回来吗？”
“随便你们，”安吉洛说，顿了顿，又从口袋中掏出了备用钥匙，“如果回来的太晚，不要把我叫起来开门——不，你们干脆就在外面过夜吧。”
于是，数分钟后，当车子被再次启动时，苏舟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安吉洛是不跟着他们一起走的。
……嗯，突然觉得五年前的大天使先生又回来了呢。
车内，苏舟坐在了后座，为了照顾他，尤利安坐在了他的身旁——说实话，他觉得尤利安真的有点ptsd了，从刚才见面的那一刻起，尤利安的视线就几乎不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则是他还并没有多加交谈的奥古斯特。
苏舟其实是非常好奇他们这是要去哪里的，但是因为在记忆方面的不完整，他无法确定“他们”是否早就约定好了行程。
正当苏舟思考着该如何旁侧试探之时——
“苏舟。”
前方，从正驾驶的位置有声音传来。
与五年前相比，奥古斯特的声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奥古斯特问：“看起来，你似乎恢复的不错？”
苏舟笑答：“是的，非常不错——daddy，你该让尤利安不要那么担心了。”
苏舟侧过头，他的身旁，闭眸养神的大可爱不为所动。
“这可不行，”正驾驶中，奥古斯特笑着打趣，“苏舟，你还是让尤利安好好地抱抱你吧——他真的快要被你吓坏了，幸好你没什么事，不然，我们德国队的现任队长，可能真的会出现一段时期的状态不稳了。”
这……
苏舟想想，忽然就伸出手，握住了那只近在咫尺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手。
手背忽然被人覆盖住，尤利安睁开了眼，低下了自己的视线。
……当然是苏舟的手了。
尤利安抬抬眼皮，看向自己的中国友人。
——苏舟抓起了他的手，手心与手背相叠间，仅比自己小半年多的中国好友，露出的笑容如昔灿烂。
……说真的，大概是因为亚洲人本身就有些显小，还有自己的好友确实在身高方面变化不大的缘故吧……总觉得，今天的苏舟似乎“年轻”了很多。
“干什么。”任凭自己的手被好友抓住，然后做起幼稚无比的“牵手晃动”，尤利安耐心地问。
苏舟继续晃着手，然后嘿嘿笑：“没什么呀，”
苏舟的口吻轻快，“既然daddy都说你很担心了，我就握住你的手让你安心一点咯？”
……这算哪门子的幼稚园安慰法啊。
这么想着，尤利安却没有拒绝，只是在再度闭眼后，紧绷的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稍有舒缓。
借着红灯的空隙，从内后视镜中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奥古斯特于心中轻笑，他想，大家都说尤利安崇拜他，几乎对他的任何话都听言即从——
哪里是这样呢？比起“偶像”，尤利安的友人明明才是更了解他的那个。
而苏舟也终于见缝插针地找到了合适的询问理由。
“——嘿daddy。”
“怎么了son？”奥古斯特耐心地给予同等的回应。
车内后排，苏舟举手提问，旁侧推敲：“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回答的人却是身旁的尤利安：“快到了。”顿了顿，以为苏舟是嫌弃车速太慢，他便主动敲了敲身前的车座，“奥古斯特，”尤利安说，“安全第一，开慢点，让雷耶斯那群家伙乖乖等着就好。”
苏舟：……？
苏舟停顿，苏舟恍然，苏舟震惊。
雷！耶！斯！
雷！耶！斯！那！群！家！伙！
——破案了！这是借着意大利公开赛结束后的集体庆祝！所以所以所以……
苏舟忍着激动：“安德烈也会来吧？”
尤利安皱了皱眉：“当然——如果不是比安奇不允许，他是想直接过来的接你的。”
苏舟又问：“米格尔在时间安排上怎么样？”
尤利安：“这一站的冠军是他的，他今天还有一些采访活动，他会来的晚一些。”
苏舟：“那其他人呢？都能按时来吗？”
尤利安想了想：“中国队那边………由于你马上就要回国了，他们就不参加这次聚会了………牧锐之前说是要和你一起回国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在本轮公开赛中发挥的不太好，直接被你舅舅提回中国了——陈教练没跟你说过吗？博耶尔先生表示他不想来打扰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聚会，大概在聚会结束后才会过来……对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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