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法国-米格尔_乒乓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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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法国-米格尔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却是第三次了。

  满目地面母亲的粥粥一阵沉默。

  缘,妙不可言。

  然而,他的沉默,似乎让其他两人误会了什么。

  “德席瓦尔。”在这之前,古董先生从未和这名巴西小将说过话,但是当这名巴西人确定进入的十六强的那一刻,雷蒙自然就翻起了他的资料。

  与苏舟一般,在十六强的名单出来之后,当看到这个人的姓名后面,缀着那枚绿方黄菱蓝色圆球的国旗标志的时候,雷蒙抿直了嘴唇,沉重的闭上了那双浅灰色的眼。

  …真的是太悲痛了。

  古董先生一阵怅然。

  要知道,去年的那场乒乓球世界锦标赛,他在八进四时的对手,就是巴西国家队的队长,同时,那也是与他的关系并不算十分亲近、却十分熟悉的乒坛友人之一。

  雷蒙输给了对方,止步半决赛。

  与举办在世界各地的乒联职业巡回赛不同,对于巡回赛而言,每一站的奖牌有四枚:冠军的金牌、亚军的银牌以及两名并列季军的铜牌;而对于乒乓球世界锦标赛而言,则在半决赛之后与决赛之前,设置了铜牌的争夺战,一共只有三枚奖牌,这也是三大乒乓球赛事的通用规则。

  去年六月份的乒乓球世界锦标赛,巴西国家队的队长可谓是超常发挥,虽然金牌与银牌仍旧是被奥古斯特以及安吉洛夺下,但是他却极为强势的夺走了铜牌。

  在巴西队返回国家前的那一晚,雷蒙还去找了对方,一起喝了酒。

  因为,在现今的乒坛中,除了他这位从上个世纪残留下来的老古董,年纪第二大球员,就是这位巴西国家队的队长了。

  去年的六月份,乒乓球世界锦标赛结束后,是夜,已经三十岁的巴西队长与已经三十六岁的古董先生坐在了一起,巴西队长的面色有点忧愁,时不时的熊饮上几口低度的罐装酒。

  【唉,雷蒙,你说我还能打几年啊?】

  古董先生笑他:【老伙计

  ,瞧瞧我,再看看你自己,你还年轻着呢。】

  巴西队长的面上更愁了:【不一样的,朋友,我并不想——也没有嘲笑你们法国的意思,但是近些年的法兰西,确实有一些青黄不接,而你呢?我的老朋友,你还能打,实力很强,与此同时,近些年的法兰西也没有非常优秀的小将出现………岁月的确给你带来了影响,却无法抹杀你身上残留下来的、虽然微弱了不少、却仍旧无人可以比拟的璀璨光辉………唉,好吧,我得承认,近些年来,我们巴西也有点幼苗不接……】

  巴西队的队长有着一喝酒就喜欢碎碎念的习惯,雷蒙早已适应了朋友这样的做派,想着明天的好友即将返回国度,古董先生又主动打开一罐酒,递到了对方的手里:【好了,我的朋友,明天你们就要回国了,你还打败我得到了一枚铜牌呢,要知道,我可是连半决赛都没有进去,你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开心一点不好吗?】

  巴西队长开心不起来,忧心忡忡的扳着手指:【雷蒙,你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吧,我并没有着要打到四十岁的想法,甚至也没有要打到三十五岁的想法,但起码……起码……】注视着自己满是粗茧的右手掌心,巴西队长的声音小了些,【…起码,我还想再参加一次奥运会………再打一次奥运会。】话音刚落,他自己却接着又是一阵左右摇头,【不行不行,下一届的奥运会还要在三年之后呢,只有上帝才知道我在三年后的状态怎么样,三年啊,不短了,运动员的一生很短………能参加两次奥运会就不错了,雷蒙,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年,尽管我很想,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球员有志向是好,但能不能实现,却不是由球员本身决定的。

  这个道理谁都懂。

  那个时候,雷蒙想的是巴西国内的乒坛现状,比如老将带小将然后退下来、或者球员自身的实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滑之类的………

  无人可以预料得到,那一桩发生在大西洋

  海面上的惨案。

  雷蒙也无法预料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和他的朋友聊天喝酒。

  去年的六月二十二日,有二十八个人沉眠在了冰冷的海水深处,就此长眠不醒,一睡无解。

  最后的一枚铜牌,没有下一次的奥运会。

  前天,在自己的房间中,雷蒙的双眼盯着电脑,仿佛被最最顽固的胶水黏在了上面,在十六强的比赛名单中,看到了那一枚触之惊心的巴西国旗。

  他的脑中一片空茫。

  足足过了三秒钟,古董先生僵化的大脑,才再度运转了起来。

  顺着那让他不忍再看一眼的国旗,他的目光移向了左边——

  姓名在左,国旗缀在姓名之后。

  于是,他看到了那个长的过分的名字,通常也是巴西人以及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的起名习惯。

  “米格尔·埃梅内希尔多·德席尔瓦·巴蒙德——”

  那一道甚为年轻,又充满朝气的声音,唤回了古董先生走失的神智。

  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古董,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再度聚焦。

  眼前,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年球员已经换了个姿势。

  起码,不再是一人单手揽着另一人的救急姿势了。

  ——粥粥蜜汁沉默了两秒,不等对方反应,便老老实实的从巴西人的胳膊上爬了起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摆,站在了巴西人的跟前。

  巴西人的表情很少,那双与亚洲人极为相似的黑色眼睛,由苏舟的头顶发梢处开始扫荡,扫了一圈,见这个总是“喜欢撞人”的亚洲人没有什么问题——并没有被撞坏,提脚便想离开。

  然而,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开,就被人叫住了——准确的说,是他的左边手腕,被这个他撞了、或者说撞了他三次的亚洲人,轻轻的给拉住了。

  这个亚洲人不让他走。

  米格尔的脚步悬而未落,他皱皱眉,还是又转回了身,视线略有低敛。

  亚洲人要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身高只到他的鼻梁。

  当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的那一

  刻,这个亚洲人张开了口,精准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米格尔·埃梅内希尔多·巴蒙德·德席尔瓦…………我的记忆力应该没出问题吧?”亚洲人苦恼的问起了自己。

  巴西人——米格尔,他不太理解对方叫住自己的目的,但的确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

  他现在其实有点想直接离开,但再想到自己的确冲撞了对方三次——

  第一次,可怜的亚洲人捂住鼻子,倒在了他的面前,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泛出了生理性的液体,倒坐在酒店内部那铺满了深棕色地毯的走廊上。

  第二次,倒霉的亚洲人被人扶住了,然后蹲下身帮他捡东西………还莫名其妙的邀请自己一起吃午饭。

  这一次——

  米格尔动了下眼皮:“这么长——”

  “这么长的名字,很好听啊。”苏舟从善如流的接了口,他的嘴角带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黑色的眸子里荡开友善的流光。

  作为葡萄牙曾经的殖民地,巴西的风俗以及诸多的文化“传统”,深深的受到了葡萄牙的诸多影响,而在给孩子起名的这一方面,葡萄牙与西班牙又是两个起名极为绕口的国家。

  与葡萄牙的起名方式相同,巴西的姓名一般由三到四个音节——当然也有可能更多——所组成。

  前两个音节通常是个人的名字,第三个音节是母亲的姓氏,最后一个音节则是父亲的姓氏,而在写下简称时,通常是用球员的名字与父亲的姓氏来表达。

  米格尔在报名时所写的,当然是这一串长的要死的全名。

  而在法国乒协所给出的对战表中,则是写为了米格尔·德席尔瓦。

  米格尔是他的第一名,德席尔瓦则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姓氏。

  这一点同样也适用于苏舟的另一名好友。

  作为西班牙人,罗德里格斯的名字只有着一个音节,但他的全名其实是罗德里格斯·雷耶斯·特奥杜洛。

  罗德里格斯是他的名,雷耶斯是他父亲的姓,特奥杜洛是他母亲的姓。

  与葡萄

  牙以及巴西不同——这两个国家,习惯于将父亲的姓氏放在末尾——西班牙人通常将父亲的姓氏放在倒数第二位,而把母亲的姓氏放在倒数第一位,然而,在运用简称的时候,仍然是使用了自己的本名与位于倒数第二位的父姓这样的组合。

  “对了。”被蒸蒸评价为“小朋友你真是有点像母性泛滥”的粥粥特别主动的介绍起了自己,“你好,我是苏——”

  “苏猴。”

  粥粥:“…sorry?”

  米格尔:“suehoo,yourname,isntit?”

  粥粥:“………sorry,mynameissue舟——”粥粥张大嘴比口型,字正腔圆的表示自己的属相不是猴,“舟、苏舟、舟——”

  任着亚洲人在他的面前“搞怪”,米格尔的神色很淡,那双黑色泛着棕的眼睛温度有点低,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一副性冷淡的模样,还是后天培养、刻意表现出来的。

  要知道,巴西人的长相还是蛮南美的。

  嗯,就是那种特别野性的长相,深邃的五官配上略长的黑发,肤色略微有些偏深,像是烈日的沙滩海洋边晒出的古铜色泽。

  这样的体格、外貌、肤色,配上这样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其实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然后,这张融合了长相与表情才格外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就二话不说的从粥粥的眼前消失了。

  巴西人收回自己的视线,径自迈步走了。

  走了两步,好像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又回过头,对苏舟没什么感情的道了声“再见”。

  特别的公式化。

  道别之后,转身离开的步伐仍旧坚持如故。

  身后,正在比口型的粥粥:“………”

  立马悔不当初。

  比个什么口型啊!猴子又怎么了!如果能留下人,当几分钟的猴子也无所谓啊!

  粥粥有脸皮这种东西吗?

  他早都不要它了:)

  “嘿!”苏舟揉了两把脸,在对方的身后抬高了音量,问着,“

  下午还有奥古斯特跟安吉洛·比安奇的比赛!要一起去看吗!………德席尔瓦?米格尔?米尔?米格尔·埃梅内希尔多·巴蒙德·德席尔瓦??”

  主动这种事情,也要适当而行,在人际交往方面,苏舟自认为他大概不算是个新手,对于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而巴西人与小可爱明显不是一挂的。

  硬追上去只会显得自己太烦人,真的想和巴西人说说话交个朋友的粥粥有些苦恼。

  粥粥正苦恼着,一只手便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好了,男孩,德席尔瓦…”古董先生的视线同样落在了那个渐去渐远的背影身上,而当他的手覆上了苏舟单肩的那一刻,他又将他的视线收了回来,因为他知道,苏舟马上会因他的呼唤而转过头,与他视线相对。

  在别人注视着你的时候,你的眼神也要落在那人的身上,

  果不其然,苏舟闻声转头,但因背后的人贴的太近,顿时满目都是古董先生好看的下巴。

  形状有点方_(:3」∠)_

  雷蒙低下眼,身前的中国男孩正后仰着头,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自己年长的倒影清晰可见。

  雷蒙沉默了一会,叹着气说:“……德席尔瓦的英文不太好。”

  “先生,你………认识他?”粥粥顿时惊讶了,要知道,在他能搜索到的资料中,巴西人在国际赛事中的比赛经验为零!——就跟粥粥在英国伦敦站时的状态一样,属于在国际的舞台上查无此人的状态。

  雷蒙怎么认识他的?

  古董先生仿佛被问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扶住苏舟的肩膀,示意两人继续往前走,然后边走边说,特意放低了音量。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但是我认识他的哥哥。”

  哥哥……

  苏舟想起了他查到的资料。

  “大卫·巴蒙德·德席尔瓦……”苏舟低声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巴西的………前巴西国家队的队长。”

  “……对。”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

  仍然在期盼着下一次奥运盛会的好友,这让雷蒙的心中浮过了阴云,声色与之沙哑,“德席尔瓦………米格尔是大卫的弟弟。”

  与此同时,英国国家队的休息室。

  ——砰!!!

  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汗流浃背的英国人冲进了休息内,他的面上一片通红,是那种因为愤怒而染上的红色,这种愤怒仿佛能燃烧一切,连他的眼睛都一并跟着迸发出了条条可怖的鲜红血丝。

  一路冲进来的安德烈,果然在休息室内找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阿杰尔·彭德拉!!

  “阿杰尔!!”安德烈的怒气勃发,从喉咙间吐出的音节,近乎是被夺食野兽般的嘶哑。

  与他的愤怒相比,他的兄长似乎太淡然了。

  仍然穿着那一身万年不变却无比合身的黑色西服,以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坐姿,端坐在休息室的长椅尽头。

  “砰”的一声!安德烈重重的甩上了门。

  他通红的眼中只能看得到眼前的这一位彭德拉——这个屋内的另一位彭德拉先生。

  安德烈的脚步很重,仿佛每一次的踏步,都足以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以这般澎湃汹涌的气势,一步一步的,安德烈走到了阿杰尔的面前。

  正如在赛场的时候,他对他的教练所做的那样,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兄长,这个“万事如意”的少年人也毫不客气。

  居高临下的,安德烈的嘴边裂出讥讽的大笑,然后他一把扯住阿杰尔的领带,将他的兄长生生的拽了起来。

  他质问道,满是被背叛了一般的愤怒,歇斯底里,却无人可说。

  他怒吼道:“阿杰尔!教练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什么叫你早都知道我赢不过那个该死的恶心的中国人?!!哈?!搞清楚你是哪一边的!彭德拉先生!”

  “字面意思,我的弟弟。”

  这一声回答太快了,安德烈甚至都要被气笑了,这幅冷静自制的模样

  ,他的好兄长简直跟那个愚蠢的要命的教练是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

  安德烈辩解道:“那是失误!阿杰尔,你知道的,今天的比赛不正常,这是第三次了,我和这个中国人交手过三次了,只有这一次——”

  阿杰尔终于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当他这样扯开唇角的时候,那股“老子唯我独尊的”气质,顿时与安德烈像了个八成——或者说,是安德烈像了他的哥哥。

  只不过,安德烈远不如他的兄长成熟。

  “搞清楚——?”阿杰尔拖长了尾音,那股咏叹一般的腔调,让嘲讽的意味更浓了几分,“我脑子进水的弟弟,可怜一下我们的上帝吧,为什么给了你这样一双与瞎子无异的眼睛——今天的比赛不正常?错了,应该说只有今天的比赛是正常的,前两次的比赛才是不正常的。”

  “我——”安德烈想要否认,但阿杰尔的话比他更快。

  他的兄长以堪称残酷的方式,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安德烈身上的最后一片遮羞布。

  “安德,我的弟弟,我看着你长大,我了解你,只比我对自己的了解,差上了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你如此的与这个中国人过不去?”

  “你早已意识到了你们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自欺欺人的到了这种地步?”

  “是什么压在了你的头上?”

  “是什么遮蔽了你的眼睛?”

  “是什么让你的心脏无法跳动?”

  “是什么禁锢住了你的双腿与双脚?”

  “那个中国人吗?为什么?安德,他对你做了什么?德国的阿茨特与你同龄,他也赢过你,但是你从来不会固执的认为德国人的实力不如你,你只会从其他的方面处处讥讽他——比如他的身高与外表。”

  “只有这个中国人是不同的,你明明早已认识到了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别否认,安德——为什么你却总是认为他其实并不如你?”

  来自于兄长的犀利质问,接二连三又毫不停顿,如同带刺

  有戟的利刃,生生的将安德烈塑造起的肉墙撕裂成片。

  “我没有…”安德烈松开了阿杰尔的领带,他死死的瞪视着自己的兄长,双眼通红,下意识的做出了绝对的否认。

  阿杰尔整理着自己的领口,脸上的讥笑让安德烈愈发的愤怒,也越发的感到无地自容。

  ——因为,他知道,阿杰尔说的都是对的。

  安德烈粗重的喘息着,眼睛里的红色越来越浓。

  他突然就大吼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阿杰尔该死的我没有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就是一堆狗屎!毫无逻辑!!!”

  然而阿杰尔只是那么讥讽的看着他。

  甚至没有继续再说话。

  这突然让安德烈感到窒息,空气不再听话的顺着他的气管,灌入他的肺里。

  他无法再忍受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

  于是,安德烈掀起了休息室内的座椅,发泄一般的摔了个遍。

  摔完了椅子,他又拧开门把,再次摔了门,大步跑离了这个地方。

  球员通道的走廊中。

  如果说对于现今的乒坛——甚至是过去乒坛中的了解,雷蒙敢说第一,估计没有人敢说第二。

  听着雷蒙轻声讲述着去年的大西洋惨案………渐渐的,苏舟的脚步越来越慢,呼吸声也跟着轻盈起来。

  “……苏舟,你好像对德席瓦尔……很感兴趣?”古董先生顿住脚步,用了这样的说辞。

  苏舟没否认,却又开始反思自己。

  “……不算是感兴趣吧,就是想和他……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可以一起吃个饭?说说话?或者更进一步的——”

  又是拐角处。

  说到沉重的事情,人的心情就不免沉重。

  粥粥正沉重着,却忽然感到身前传来了一股巨力——

  砰!

  这次可没有人接住他了,结结实实的,苏舟和那人撞了个正着。

  那可不是走!而是速度超快的跑!

  反作用力的力道有点大,幸好身后有雷蒙跟着,苏舟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被古董先生接了个满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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