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博弈第四
任乐清这次出息了。
坚持了整整三天没和马鸿泠说一句话。
倒是给了他与李满月深入交流的空间，两个人不仅下课形影不离、上课传纸条，还经常晚上一起去逛商店，如胶似漆。
她眼不见心都会烦。
李满月还常常喜欢趁她不在，坐在她的座位上和马鸿泠聊天。
“看，李满月。”班里看不惯李满月的女生很多，藤予欢算一个，冉染算一个。
任乐清顺着冉染的指向看过去，不出意外，李满月又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知道两个人聊到了什么话题，女生牵起男生的手，在半空中交握着。
她翻了个白眼。
冉染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翻给她看。
是几张小巧笔记本内页的照片，每页寥寥几行字，两种字体，一小一大，一秀气一洒脱。
这两种字体，任乐清都不认识，但内容可是蛮劲爆。
秀气字：【你都自己洗衣服啊？】
洒脱字：【嗯，我小学就自己洗衣服了，我们家刷碗也基本全是我。】
秀气字：【天啊，嫁给你一定很幸福kkk。我就特别讨厌刷碗，女孩子肯定都很讨厌刷碗。我想找一个爱做家务的男生做老公，一定幸福死了。】
第二页。
秀气字：【今天跑操的时候看到你鞋带开了kkk，等我明天手把手教你一个不会开的系鞋带方法呀~】
洒脱字：【我不如雇个给我系鞋带的。】
秀气字：【kkkkk那顺便帮我雇一个，腿太长蹲下去好累的。以后一定要找个愿意帮我系鞋带的男朋友~】
第三页。
秀气字：【我昨晚梦到你了，梦见你在海边，你要下海，我去拉你，然后一场浪把咱俩都卷走了。这算不算殉情啊kkk。】
“……”
这他妈真的不是在暗示吗？
“这该不会是……”任乐清一脸苦瓜相。
冉染默契地将她后半句话接过去：“李满月和梁照一曾经的传话簿，照片是别人偷拍的。你继续往下看。”
第四张照片是一张留言板截图，用的居然还是小号。
小号：【亲爱的~】
小号：【我觉得你好可爱呀。】
梁照一：【额。/汗】
小号：【和你相处好开心，想和你相处一辈子！！】
梁照一：【……】
小号：【我对你太来电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操。”
任乐清忍不住爆粗口。
冉染急忙藏起手机捂住她的嘴。
“这人有事儿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有一说一，任乐清自认为暧昧专业户，但也不敢像李满月这样没日没夜撩拨的，加勒比的海都能让她撩退潮了。
她抬头看向现在坐在她座位上与另外一个男生调情调得起劲儿的人。
死性不改，依然在一口一个“你好有趣啊、和你做同桌一定很幸福”。
就像傅舜华欣赏任乐清，马鸿泠却反感她。人在世上活过一次，一定会有人喜欢，也一定会招人不喜欢。
任乐清就不喜欢李满月，非常不喜欢。
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人放的屁都有助于花草生长，坏人青睐的多肉品种一定最难养活！
所以和李满月关系亲密的马鸿泠，她也不喜欢了。
“你猜她为什么坐在你的位置上，为什么突然和马鸿泠关系这么好？”
“还能为了什么。”任乐清又不傻，视线落在李满月背对着的空位上。
为了找个机会接近梁照一呗。
如果真像传言说的，梁照一经李满月日积月累的撩拨而动情表白惨遭对方“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的拒绝……
他也太惨了吧。
毕竟谁被撩不迷糊啊！
任乐清共情能力强，即刻代入自己到暗恋者的角色里，胸口一阵绞痛。
她懒得再看那两个人，转头发现梁照一就在储物柜前蹲着和老朱说话。
她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来。
男生侧目瞥了一眼，随即用肩膀撞她。在她差点摔倒时，又拽着手肘把人拉回来。
“我决定不要‘李清照’这个组合了。”
她的声音不大，足够两个人听见。
梁照一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是说：“嗯，我也觉得‘清照’就可以，没必要姓李。”
两个人并排蹲着，无论周围说话声多么嘈杂，这一片却像是罩了一层结界，丝毫不受纷纷扰扰。
梁照一把头靠在储物柜上，一直偏头看着她。
任乐清觉得太扯了。
她居然从他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温柔中带着引诱，平淡下是汹涌澎湃的深情。
“你到底……为什么和她闹掰了？”
她莫名感觉是这个点了。
他一定会回答的时机。
“她说了一句让我很反感的话，就不想再聊了。”
具体什么话，任乐清没有继续追问，点到为止。就像她和梁照一的关系，若即若离。
靠太紧的结果一定是分开，所以这样就很好，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她与梁照一不会走到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步。
任乐清小狗似的往他那边靠了靠，傻嘿嘿笑了两声。
梁照一的力量压在左半边，为了给她靠。
“干嘛呢。”傅舜华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见两个人排排蹲，“咱教室什么时候养了两只哈士奇？”
他不容抗拒地把任乐清拉起来，晃得女生眼前发黑。
梁照一本想也跟着站起来，但他抬头却见傅舜华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他还是再蹲会儿吧……腿麻就腿麻。
傅舜华握着任乐清的手腕。
李满月正巧这时候要从后门出去，看到这一幕便嗲声嗲气地开起玩笑：“哎呀，哎呀，在学校不要交往过密呀，都知道任乐清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啦。”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调侃之言。
但任乐清从中听出了“替人宣示主权”的意味。
讨厌的人做什么都讨人厌。
殷茵像个局外人，看了梁照一一眼：“大家也都知道梁照一是你的，所以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
傅舜华也附和了一声：“什么时候在一起。”
李满月嬉笑着揽过马鸿泠的手臂：“我有小马啦，叔叔我们不约。”
任乐清偷偷看一眼身后的男生。
他已经站起来了，正在和老朱说话，对这边的事充耳不闻。
冉染讽刺地笑道：“那你把于晨曦放哪了？”
李满月暧昧的人有点多，于晨曦与马鸿泠是目前为止能叫上名的。要不是任乐清和傅舜华认识得早，恐怕他也早就成为其中一员了。
任乐清抽出自己的手，与冉染并肩回座位，冉染在她耳边说了句“晦气”。
她甚觉贴切。
·
暮色隐去之后，下起了今年春日的第一场雨。
走班教师只有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闲聊。
李满月有点害冷，想去把侧边的窗户关上。不等她起身，门外风风火火的走路声渐行渐近。
任乐清几乎是闪现进的教室门。
进门前还在咧着嘴笑——不知道笑什么，反正是她一贯的表情，进门后与马鸿泠来了个隔空相望，走到一半猛然转身原路返回。
晦气，晦气！
“咚”得一声闷响。
梁照一边走边脱校服，刚打完篮球，身上燥热，在楼梯上看见任乐清往走班教室去，他就顺便把衣服放过来。
他脱衣服的动作大，手臂在胸前抬起，深蓝色校服外套悬在半空中。
也没想到前面的任青乐会突然转头，而两只胳膊刚好被校服袖口缠住，手臂环成一个圈。
她就这样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转身与梁照一扑了个满怀。
而男生条件反射放下的手臂，像在抱着她。
任青乐仰头无辜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后撤一大步。
这一动，牵扯到梁照一手上的伤口。
男生倒吸一口凉气，“嘶”得一声。
“怎么了？”任青乐扭头看他的手，目光随着转回来。梁照一摘掉校服袖口，露出灌满淤血的手指。
她惊呼一声，心慌意乱地捧住他的手，“我的天，这怎么弄的？”
马鸿泠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梁照一变色的手指。
梁照一笑笑：“打篮球的时候弄伤的。”
任青乐感同身受，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疼不疼啊，要不要去看看。”
梁照一看她的表情就像自己的手指受伤一样，他安慰道，“没事儿，淤血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欢欢那儿应该有碘伏，我们去擦一下。”
梁照一还在思考碘伏对淤血有用吗，任乐清已经自顾自拖着他的胳膊走了。
他不反抗，拎着团成一球的校服随着她去。
不知道为什么，马鸿泠顿觉尴尬至极，不安地撩了撩头发。
“任乐清是不是喜欢梁照一啊？”李满月轻快地笑道。
马鸿泠的不安转化为更尴尬的现实，拼命找措辞来否认：“她？骚着玩儿而已，她更喜欢她自己。”
在他心里，无论任乐清跟哪个男生走得近，都是逢场作戏。
她就是个小孩儿，天天只顾自己开心，别的什么也不管。
“梁照一应该会喜欢她吧，如果她这样玩儿下去。”李满月语调像个奶娃娃咿呀学说话，“你们男生不是都觉得她漂亮吗？”
“是挺漂亮的。”马鸿泠从不吝啬夸奖任乐清的长相，好处就是好处，但他很笃定，“照狗不可能看上她，她学习那么差，脑回路又不正常，哪个正经人会喜欢她？”
“可你们男生觉得她漂亮啊。”
“两码事儿，我相信梁照一不是个只看脸的俗人。”
他站起来：“行了，回教室吧。”
马鸿泠走了，李满月却放慢脚步，途经黑板前时抹了一把凹槽里残余的粉笔灰。
门口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安全距离之外便能闻到那股子柠檬皂香。
她怔在原地。
梁照一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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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了整整三天没和马鸿泠说一句话。
倒是给了他与李满月深入交流的空间，两个人不仅下课形影不离、上课传纸条，还经常晚上一起去逛商店，如胶似漆。
她眼不见心都会烦。
李满月还常常喜欢趁她不在，坐在她的座位上和马鸿泠聊天。
“看，李满月。”班里看不惯李满月的女生很多，藤予欢算一个，冉染算一个。
任乐清顺着冉染的指向看过去，不出意外，李满月又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知道两个人聊到了什么话题，女生牵起男生的手，在半空中交握着。
她翻了个白眼。
冉染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翻给她看。
是几张小巧笔记本内页的照片，每页寥寥几行字，两种字体，一小一大，一秀气一洒脱。
这两种字体，任乐清都不认识，但内容可是蛮劲爆。
秀气字：【你都自己洗衣服啊？】
洒脱字：【嗯，我小学就自己洗衣服了，我们家刷碗也基本全是我。】
秀气字：【天啊，嫁给你一定很幸福kkk。我就特别讨厌刷碗，女孩子肯定都很讨厌刷碗。我想找一个爱做家务的男生做老公，一定幸福死了。】
第二页。
秀气字：【今天跑操的时候看到你鞋带开了kkk，等我明天手把手教你一个不会开的系鞋带方法呀~】
洒脱字：【我不如雇个给我系鞋带的。】
秀气字：【kkkkk那顺便帮我雇一个，腿太长蹲下去好累的。以后一定要找个愿意帮我系鞋带的男朋友~】
第三页。
秀气字：【我昨晚梦到你了，梦见你在海边，你要下海，我去拉你，然后一场浪把咱俩都卷走了。这算不算殉情啊kkk。】
“……”
这他妈真的不是在暗示吗？
“这该不会是……”任乐清一脸苦瓜相。
冉染默契地将她后半句话接过去：“李满月和梁照一曾经的传话簿，照片是别人偷拍的。你继续往下看。”
第四张照片是一张留言板截图，用的居然还是小号。
小号：【亲爱的~】
小号：【我觉得你好可爱呀。】
梁照一：【额。/汗】
小号：【和你相处好开心，想和你相处一辈子！！】
梁照一：【……】
小号：【我对你太来电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操。”
任乐清忍不住爆粗口。
冉染急忙藏起手机捂住她的嘴。
“这人有事儿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有一说一，任乐清自认为暧昧专业户，但也不敢像李满月这样没日没夜撩拨的，加勒比的海都能让她撩退潮了。
她抬头看向现在坐在她座位上与另外一个男生调情调得起劲儿的人。
死性不改，依然在一口一个“你好有趣啊、和你做同桌一定很幸福”。
就像傅舜华欣赏任乐清，马鸿泠却反感她。人在世上活过一次，一定会有人喜欢，也一定会招人不喜欢。
任乐清就不喜欢李满月，非常不喜欢。
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人放的屁都有助于花草生长，坏人青睐的多肉品种一定最难养活！
所以和李满月关系亲密的马鸿泠，她也不喜欢了。
“你猜她为什么坐在你的位置上，为什么突然和马鸿泠关系这么好？”
“还能为了什么。”任乐清又不傻，视线落在李满月背对着的空位上。
为了找个机会接近梁照一呗。
如果真像传言说的，梁照一经李满月日积月累的撩拨而动情表白惨遭对方“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的拒绝……
他也太惨了吧。
毕竟谁被撩不迷糊啊！
任乐清共情能力强，即刻代入自己到暗恋者的角色里，胸口一阵绞痛。
她懒得再看那两个人，转头发现梁照一就在储物柜前蹲着和老朱说话。
她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来。
男生侧目瞥了一眼，随即用肩膀撞她。在她差点摔倒时，又拽着手肘把人拉回来。
“我决定不要‘李清照’这个组合了。”
她的声音不大，足够两个人听见。
梁照一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是说：“嗯，我也觉得‘清照’就可以，没必要姓李。”
两个人并排蹲着，无论周围说话声多么嘈杂，这一片却像是罩了一层结界，丝毫不受纷纷扰扰。
梁照一把头靠在储物柜上，一直偏头看着她。
任乐清觉得太扯了。
她居然从他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温柔中带着引诱，平淡下是汹涌澎湃的深情。
“你到底……为什么和她闹掰了？”
她莫名感觉是这个点了。
他一定会回答的时机。
“她说了一句让我很反感的话，就不想再聊了。”
具体什么话，任乐清没有继续追问，点到为止。就像她和梁照一的关系，若即若离。
靠太紧的结果一定是分开，所以这样就很好，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她与梁照一不会走到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步。
任乐清小狗似的往他那边靠了靠，傻嘿嘿笑了两声。
梁照一的力量压在左半边，为了给她靠。
“干嘛呢。”傅舜华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见两个人排排蹲，“咱教室什么时候养了两只哈士奇？”
他不容抗拒地把任乐清拉起来，晃得女生眼前发黑。
梁照一本想也跟着站起来，但他抬头却见傅舜华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他还是再蹲会儿吧……腿麻就腿麻。
傅舜华握着任乐清的手腕。
李满月正巧这时候要从后门出去，看到这一幕便嗲声嗲气地开起玩笑：“哎呀，哎呀，在学校不要交往过密呀，都知道任乐清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啦。”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调侃之言。
但任乐清从中听出了“替人宣示主权”的意味。
讨厌的人做什么都讨人厌。
殷茵像个局外人，看了梁照一一眼：“大家也都知道梁照一是你的，所以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
傅舜华也附和了一声：“什么时候在一起。”
李满月嬉笑着揽过马鸿泠的手臂：“我有小马啦，叔叔我们不约。”
任乐清偷偷看一眼身后的男生。
他已经站起来了，正在和老朱说话，对这边的事充耳不闻。
冉染讽刺地笑道：“那你把于晨曦放哪了？”
李满月暧昧的人有点多，于晨曦与马鸿泠是目前为止能叫上名的。要不是任乐清和傅舜华认识得早，恐怕他也早就成为其中一员了。
任乐清抽出自己的手，与冉染并肩回座位，冉染在她耳边说了句“晦气”。
她甚觉贴切。
·
暮色隐去之后，下起了今年春日的第一场雨。
走班教师只有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闲聊。
李满月有点害冷，想去把侧边的窗户关上。不等她起身，门外风风火火的走路声渐行渐近。
任乐清几乎是闪现进的教室门。
进门前还在咧着嘴笑——不知道笑什么，反正是她一贯的表情，进门后与马鸿泠来了个隔空相望，走到一半猛然转身原路返回。
晦气，晦气！
“咚”得一声闷响。
梁照一边走边脱校服，刚打完篮球，身上燥热，在楼梯上看见任乐清往走班教室去，他就顺便把衣服放过来。
他脱衣服的动作大，手臂在胸前抬起，深蓝色校服外套悬在半空中。
也没想到前面的任青乐会突然转头，而两只胳膊刚好被校服袖口缠住，手臂环成一个圈。
她就这样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转身与梁照一扑了个满怀。
而男生条件反射放下的手臂，像在抱着她。
任青乐仰头无辜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后撤一大步。
这一动，牵扯到梁照一手上的伤口。
男生倒吸一口凉气，“嘶”得一声。
“怎么了？”任青乐扭头看他的手，目光随着转回来。梁照一摘掉校服袖口，露出灌满淤血的手指。
她惊呼一声，心慌意乱地捧住他的手，“我的天，这怎么弄的？”
马鸿泠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梁照一变色的手指。
梁照一笑笑：“打篮球的时候弄伤的。”
任青乐感同身受，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疼不疼啊，要不要去看看。”
梁照一看她的表情就像自己的手指受伤一样，他安慰道，“没事儿，淤血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欢欢那儿应该有碘伏，我们去擦一下。”
梁照一还在思考碘伏对淤血有用吗，任乐清已经自顾自拖着他的胳膊走了。
他不反抗，拎着团成一球的校服随着她去。
不知道为什么，马鸿泠顿觉尴尬至极，不安地撩了撩头发。
“任乐清是不是喜欢梁照一啊？”李满月轻快地笑道。
马鸿泠的不安转化为更尴尬的现实，拼命找措辞来否认：“她？骚着玩儿而已，她更喜欢她自己。”
在他心里，无论任乐清跟哪个男生走得近，都是逢场作戏。
她就是个小孩儿，天天只顾自己开心，别的什么也不管。
“梁照一应该会喜欢她吧，如果她这样玩儿下去。”李满月语调像个奶娃娃咿呀学说话，“你们男生不是都觉得她漂亮吗？”
“是挺漂亮的。”马鸿泠从不吝啬夸奖任乐清的长相，好处就是好处，但他很笃定，“照狗不可能看上她，她学习那么差，脑回路又不正常，哪个正经人会喜欢她？”
“可你们男生觉得她漂亮啊。”
“两码事儿，我相信梁照一不是个只看脸的俗人。”
他站起来：“行了，回教室吧。”
马鸿泠走了，李满月却放慢脚步，途经黑板前时抹了一把凹槽里残余的粉笔灰。
门口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安全距离之外便能闻到那股子柠檬皂香。
她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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